2012年9月9月,东方卫视的美食真人秀——《顶级厨师》进行到第一季第七场,选手面临八进七的考验,这期的压力测试是三色小笼包。就在电视上比赛进行的同时,微博上即出现了近千条帖子,诸如“对汤包完全没有抵抗力啊!”、““明天果断汤包吃起来有木有?”、“上海有没有好吃的汤包,求推荐”。
《顶级厨师》栏目组发现,每场让参赛选手最头痛的经典名菜测试却是观众的心头好,凤还巢、九转大肠、金沙鲜虾肠粉……无一例外地都成了第二天的热搜词汇。相应地,在大众点评网上“看《顶级厨师》寻找好吃的……”已经成了一些榜单的固定标题,每个榜单下参与讨论的人数都达近万人。
爱奇艺运营副总裁耿晓华表示:“第一季时我们就想过与《顶级厨师》合作,但当时没来得及接触。”今年,他们与东方卫视可谓一拍即合,在过去的两个月里,他们与东方卫视共同启动了五个项目,其中之一即《顶级厨师》。除了每周两次同步播出之外,双方还在《顶级厨师》的品牌下延伸出三个子节目——《大师课堂》、《美食料理》和《城市榜单》。
只要是好的内容,观众并不关心播出平台是谁,也不介意是在坐沙发上看还是站在火车上看。
追根溯源,这种方式来自于爱奇艺与灿星合作时积累的经验。此前,几大主流电视台的王牌综艺节目也都上了视频网站,但都是既不剪辑也不加工,与电视上播出的版本一模一样。灿星却别出心裁,“在录制时,每位选手差不多要录20分钟,电视上播出的只是很少的一部分,每人最多7分钟,少的只有三四分钟,很多环节都被删减了,很可惜。”灿星宣传总监陆伟说,与视频网站合作后,不再受播出时间限制,他们就可以把那些电视台没用上的素材都放上去,无论对节目还是对选手的展示都更全面、更立体。所以,一经播出即反响强烈。
同时,爱奇艺根据百度提供的数据,整理出在网上被搜索得最多和被争议得最多的选手,给了灿星一个建议——用谈话节目的方式,让焦点人物自己解答网友们关心的话题,也就是后来杨坤主持的《酷我真声音》。本来,这是一档为视频网站定制的节目,但因为收视率不错,又上了电视台。
两年前,“台网联动”的概念下“联动”的内容其实只有电视剧。那时候,优酷和土豆还不是一家,视频网站之间的竞争就看谁家能够买下热播电视剧的独家版权。在各大电视台眼里,视频网站都是上市公司,不差钱,是绝好的版权分销商;当然,也是崛起中的瓜分广告客户的竞争对手,因此,即便合作,程度也有限。待到版权的价格涨得比房价更离谱,视频网站也不傻,一边结盟,一边自制电视剧和节目,一度还向电视台反向输出,比如,搜狐视频出品的《钱多多嫁人记》和《夏日甜心》就成了2012年湖南卫视的开年大戏,捆绑联播。但也仅此而已。
因为限娱令、限广令,电视台与视频网站之间的矛盾关系,一夜之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这次双方优劣势的逆转是出于外界因素,但以下两个数据源于观众自觉的选择。
据统计,《中国好声音》第一季结束后,11家签约视频网站的总点击量超过26亿,该节目的受众中80%来自网络;蛇年央视春晚在央视一套的收视率仅为11.362%,达历年新低,而PPS通过囊括36台地方春晚,且作为唯一获得央视春晚移动终端直播权的视频网站,总播放量突破4.1亿次,移动终端点播量近3000万。
以上数据铿锵有力地说明,这是一个内容为王的年代。只要是好的内容,观众既然可以习惯在视频网站上看电视剧,为何不能尝试在电视机之外看综艺节目?其实,观众并不关心播出平台是谁,也不介意是在坐沙发上看还是站在火车上看。
至今为止,《顶级厨师》之《大师课堂》已经播出了5期。在这个课堂上,因《顶级厨师》走红于网络的评委刘一帆亲自示范如何烹制“炉烤羊排配腰果奶香汁”,梁子庚则现场演示如何“手打鱼蛋”,还请来了节目组之外的上海柏悦酒店的西点总厨叶卫教授“草莓慕斯蛋糕”……
“与从《中国好声音》衍生出《酷我真声音》相比,这次显然是更深层次的合作,衍生产品也更成熟,它不再完全是主节目的后续,而是同一品牌下独立的、崭新的内容,它服务的观众可能是《顶级厨师》的粉丝,也可能只是想学做菜的群体。” 耿晓华说。
对100种家常菜做法的日搜索量达16万次,相当于同一时期热门电视剧的搜索量,而这部分视频非常缺乏。
千万不要小看了这个群体。百度搜索的数据显示,对100种家常菜做法的日搜索量达16万次,相当于同一时期热门电视剧的搜索量。生活中,人们需要大量的、权威的、实用的服务类信息,比如,菜谱、母婴知识、健康养生、装修、旅游,但这些节目永远不可能成为电视台的旗舰节目,不可能占据电视台的黄金时段,因为电视台得利用有限的时段满足最大众的需求,从而满足最多的广告客户。视频网站则不必如此,观众可以在任何时段观看现在的或者过去的任何节目,因此,正好可以满足这类广泛存在的细分市场的需求。
爱奇艺蒲公英项目总制片人袁嘉露说:“电视台做节目,往往是先有点子,从内容找观众,但我们反过来,从观众找内容。因为我们背后有百度,有数据。”
每个月,百度会出一期与影视有关的数据,至少有两个维度:一个是谁在看美剧、谁在看韩剧之类;另一个是搜索习惯,追踪谁在搜iPad,谁在搜面膜。这样的两个维度一交叉,后台就大致能够对用户做一个分类。这些分类过的数据,过去主要为购买电视剧版权提供参考,现在则更多地服务于广告主。所以,你不要奇怪为何你看视频前插播的广告总是你曾经动过心思的那类东西,为何女生看到的广告总是化妆品、快速消费品,而男生看到的经常是汽车、3C产品。
而当有足够多的搜索量又没有有口碑的相关视频可提供时,爱奇艺就自己上。去年9月1日,《美食美课》正式上线。这个系类有100集,每集2分钟,讲解一道家常菜的做法——对,就是在百度搜索中排名前100的那些菜。反馈的数据很有趣,“iPad上的流量占整个节目流量的20%,事实上,我们只在PC上做了推广。”袁嘉露说,可以想象,观众是一边看着平板,一边学做菜的,这比过去对着纯文字方便、形象多了。
这类节目也十分受广告客户青睐,《美食美课》的冠名商是联合利华旗下的家乐浓汤宝;另一档60集的美食节目《味蕾工坊》的客户是飞利浦,所以挑了一批以蒸、煮为主的菜。与大众点评网合作的《城市榜单》也将上线,节目倾向于寻找一些容易被人们忽略的小型经典美食店面,比如北京鼓楼外有一家重庆火锅店,是王菲常去的地方,品味正宗,而且不用等位。
“无论从观众还是从广告客户,这都是一个既有的市场。而且,这些内容是视频网站有能力做好的。”耿晓华称,不久,母婴类的节目《妈咪全知道》也会亮相,他们甚至在尝试保健类的,比如,请协和的医生来录制。当你拉肚子了,视频会告诉你,拉肚子可能有几种诱因,大概会出现哪些症状,你对照一下自己的症状可能是属于哪一种原因,到了什么程度,到什么程度就应该进医院了,在什么程度可以先用一些普通的药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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